

当《复仇者联盟》(The Avengers) 在英国首映时,疯狂的群众包围了戏院外的红毯。而克拉克格雷格 (Clark Gregg) 遇上了他人生中难得的经验:「考森!考森!克拉克!」格雷格听到有粉丝在怒吼他与菲尔考森 (Phil Coulson) 探员的名字。他不禁好奇转头看看,是不是有个人在他身後举着牌子,告诉大家他叫什麽名字:应该没人认得他是谁才对,而会有人喜欢超英雄电影里这个毫无超能力的家伙吗?
前情提要:每个英雄背後,都有一个安静的考森探员(二):我不是探员,我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後勤保障局探员菲尔考森
格雷格在 30 岁以前没有上过镜头,30 岁以前他都在舞台上表演,但自从《钢铁人》(Iron Man) 之後,他竟然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粉丝;而後是在《钢铁人 2》(Iron Man 2) 里给史塔克摆臭脸、在《雷神索尔》(Thor) 里指挥鹰眼对付索尔、在短片《神盾顾问》(Marvel One-Shot: The Consultant) 里再次干谯史塔克、在短片《前往雷神之鎚路上的趣事》(Marvel One-Shot: A Funny Thing Happened on the Way to Thor’s Hammer) 里他甚至还秀了一记飞踢!而他现在又要加入《复仇者联盟》,这些原本为了超级英雄而进戏院的观众们,其中有不少人早已变心喜欢上了考森探员,首映夜红毯上,大家对 46 岁格雷格的热情欢迎,不是一时兴起。
给格雷格最大的礼物
但是,《复仇者联盟》最令人震惊的一幕,不在於邪神洛基侵略地球的真实意图,而在於一位没有超能力的平凡人之死:菲尔考森探员殉职了。
当格雷格演完《复仇者联盟》之後,他心想,「我的工作要结束了。」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能有这样的结束,已经是送给格雷格最大的礼物了。因为《复仇者联盟》导演兼编剧乔斯温登 (Joss Whedon) ,竟然将考森探员写进剧中最关键的一段剧情。
说实话,我们并不认识考森,他总是皮笑肉不笑,努力传达神盾局总是皮不笑肉不笑而心里偷笑的黑幕形象,但是《复仇者联盟》从一开头就给我们满满的考森,我们知道他是局长尼克福瑞 (Nick Fury) 信任的左右手。福瑞甚至非常敷衍理应官阶更高的玛莉亚希尔 (Maria Hill),他却对考森推心置腹──他对考森的语气都很温柔,而对希尔都很严厉。不过,看来考森不只受到长官重用,他对美国队长更是情深义重。
这段在昆式战斗机上的对话,说出了每位队长小粉丝的心声──
「我得说,能正式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队长礼貌性地笑了笑,但考森接下来说的就有点诡异了
「我算是见过您,我见过您睡着时的样子……我是说……您被冻得不省人事时我在场……」
气氛已经变得尴尬,有句话不是说过吗?「千万别与你的偶像见面」,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显得手足无措的考森探员,原来是队长的忠实小粉丝。
这整段短短的剧情十分重要,除了让我们知道考森很爱美国队长之外,考森接下来说的台词亦有弦外之音:当队长问他原有制服上的星星与白线条,现在是不是已经退流行了。他回答:
「在目前这种局势下,以及考虑即将发生的事,也许怀旧一下是好事。」
也许在《复仇者联盟》之前,考森担任的角色,类似神盾局的发言人。但在《复仇者联盟》里,他是所有超英雄电影粉丝的代言人。在这段战机上的剧情里,考森用粉丝直面超英雄时的手足无措,表现了我们对超英雄的一种景仰与崇拜;但在後半段的台词里,考森更说明了超英雄的重要性,为什麽我们会崇拜超英雄:也许有很多人质疑超越凡人能力英雄的存在,是不是反倒破坏了人类社会原有的平衡。
但是《复仇者联盟》开场便以毁灭性的灾难──整座神盾局分部都沉到地底下了──告诉我们,新世代会有更难缠更强大的危机出现,而崇拜超英雄不是一种属於黄金年代的乐天氛围,在这种时候,我们反倒要相信这些愿意为人类站出来的超能力者们,因为至少他们会努力到最後一秒。
偷看偶像睡觉、收集偶像套卡──「我花了两年才集满这套经典版套装,保存状况很好,只是边缘有点变色」──考森探员几乎是《复仇者联盟》前半段的喜剧担纲角色,别忘了索尔还想试着跟他解释什麽是「鹿角怪」。但是剧情才过一半,考森探员成为了《复仇者联盟》里的悲剧角色。这是突如其来的一记惊吓,考森原本拿着他自己都搞不懂的武器瞄准了邪神,但移形换影的洛基,却从考森背後给了他一记穿心刃。
「看着我!」「不,我要打卡下班了。」「不准!」「没关系的老板……这本来就行不通,除非他们……」
擦乾你的眼泪,考森的死亡代表了更多意义。你发现了吗?为什麽考森最後的遗言是莫名其妙的「这本来就行不通,除非他们……」?什麽事情本来就行不通?是代表他不应该拿着枪装成黑寡妇或终极警探一样吗?不,当时的状况需要一个人来阻止洛基杀害他憨慢的大哥,而且别忘了《前往雷神之鎚路上的趣事》,他是有行动力与战斗技能的,可不是坐办公室的内勤探员。他应当、他也有能力去试图阻止洛基。
行不通的并不是阻止洛基,而是他手上的外星枪:神盾局秘密研究宇宙魔方的「第二期计画」,试图制造大规模毁灭性武器以阻挡各式各样的外星攻击。而考森拿着这把神盾局结合外星智慧的科技结晶,却不明了他该怎麽用。当然,即便他知道,他可能也无法阻止诡计多端的洛基。但重点在於他拿到枪的那一刹那,考森就成了第一个发现二期计画行不通的神盾局探员:如果见多识广的他都不了解自己使用的武器是什麽,那又能期望其他人有多了解?漫威甚至还拍了另一部短片《47 号物件》(Marvel One-Shot: Item 47) 来解释这个道理。
考森当然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因为正如前述他与队长对话的片段,他是相信超英雄的人,而他就在实际拿着未知科技上阵时,发现了这种荒谬。二期计画最终没有达成它该实现的目的,反倒成为了洛基入侵地球的主因,更别提二期计画往後可能变质的可能性──正如日後《黑豹》(Black Panther) 里,泛金属武器却成为恐怖份子为恶的利器。我们甚至可以说,对福瑞局长全心信任的考森,最後的遗言甚至间接改变了这个总是独断独行的独眼龙,让他在最终放弃了规画已久的二期计画──电影开场时他还要求希尔全力抢救二期计画的成果──转而支持他原本认为行不通的复仇者联盟计画。
考森选择相信超英雄,这种想法自然有点天真,但是他是个超英雄小粉丝嘛,有这种想法是很正常的。格雷格相信,考森是个真心想成为超英雄的平凡人:
「他是看着《美国队长》漫画长大的,他对上东尼史塔克时的辩才无碍,还有他面对超级外星人时也不紧张慌乱的态度,我想他是全然相信超级英雄那一套哲学的。」
而这一切,格雷格都要感谢乔斯温登
「我听说他要把考森与其他角色都放进《复仇者联盟》时,我想,如果我幸运的话,考森可能就是拿着一杯奶昔走过来端给浩克,然後就下场去吃便当了。但当我发现,他竟然把考森探员设定成电影剧情里的中心,并且给我很多戏份时,我真的衷心感激。」
格雷格觉得自己的惊奇之旅已经随着考森的逝去而结束了,至少他在漫威电影宇宙的结局如此盛大隆重,所有复仇者都为这个原本只有 3 句台词的角色而感到失落。但是格雷格没想到的是,漫威并没想过要放弃他……不过先等一下,在那之前,粉丝站出来了,他们拒绝让考森孤零零地死去,他们要用「#考森复活」(#coulsonlives) 这个主题标签,表达他们的愤怒。
继续阅读:每个英雄背後,都有一个安静的考森探员 (四) (完):粉丝求帮复,考森吐便当的心声上面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