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疗题材电视影集带给我们最大的贡献,不是提升国民医疗常识,而是让我们了解原来医生与护师也是人,而且是非常喜欢恋爱、不伦与劈腿的人──许多医疗影集其实都是恋爱乡土剧。即便像是《怪医豪斯》(House M.D.) 这样不以浪漫为主的医疗剧,其实也是推理剧的变形。怎麽会这样,医疗剧完全背离了医疗界嘛。现在他们决定做出改变:许多医疗影集剧组,开始捐出剧中使用的医疗资源,协助真正的医护人员对抗武汉肺炎疫情。而这,只不过是好莱坞开始对抗疫情的第一枪。
美国在这次武汉肺炎疫情冲击下,各种层级的医疗机构人员,正面临医疗资源──如口罩与手套等消耗用品──快速短缺的状况。美国医学协会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与美国医院协会 (the American Hospital Association) 等等组织联合上书总统,希望川普签署国家防御生产法案 (Defence Production Act),信中指出:
「请紧急生产医疗设备与补给,并提供给所有前线作战的医护人员,因为我们绝望地 (desperately) 需要这些物资。」
但是 3 月底时,川普总统却认为如今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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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疗剧动员捐赠物资
- 好莱坞服饰设计师与裁缝师亲制口罩
医疗剧动员捐赠物资
而萤幕上的帅哥美女医生们,认为时机已经到了:面临疫情因而全面停工的好莱坞电视产业,开始陆陆续续将他们剧集中使用的医疗资源,捐给更迫切需要的医疗机关。就一般的美国电视影集来说,你在画面上看到的口罩、手套、实验白袍、病人袍、防护衣或医护人员服等等,大多全是真正符合医疗标准的个人防护装备 (PPE)。
70 年代的电视影集里,这些资源通常是道具组自行制作的仿真品,因为这样能够便於回收继续使用在不同影集里。但对如今的制作团队来说,直接购买专业的医疗物资,更有效率也更方便──同时看起来也更加真实。
所以,既然因为好莱坞停工,这些物资摆在剧组仓库也没有太大意义。福斯电视台的医疗剧《住院医师》(The Residents) 首开先例,这部在乔治亚州亚特兰大拍摄的剧集,就将许多个人防护装备送给了当地的医院。真正的住院医师在 instagram 上表达了他们的感谢:
「我们前线的同仁们,为了维持医院的营运与维持社区健康,已经做出很多牺牲。此时这种来自社区的支援助力,对我们来说真的意义深重。」
不只如此,《住院医师》的演员们,还一起呼吁观众们,与他们共襄盛举,捐出医疗物资协助能够拯救更多人的医院。
影集《纽约新医革命》(New Amsterdam) 的片名,透露了这是部故事发生在疫情重灾区纽约的影集,这部影集是以全美最古老的公立医院,纽约市贝尔维尤医院 (Bellevue public hospital) 做为剧情改编基础。
贝尔维尤医院创下了美国医疗史的许多第一,许多甚至是世界第一,像是早在 1867 年就推动院内卫生章程 (sanitary code)、或是在 1889 年就发现结核病是可以被预防的。在 90 年代,贝尔维尤医院也在研发爱滋病「鸡尾酒疗法」过程中扮演重要的关键角色。身为这间带动医疗革命的医院在萤幕上的化身,《纽约新医革命》动员所有工作人员,搜遍了剧组仓库,最後运送了半卡车的个人防护装备,捐赠给纽约州卫生署。
当然,对《纽约新医革命》来说,捐赠物资也代表他们对金大贤 (Daniel Dae Kim) 的一份心意。这位韩裔演员也在剧中饰演医生,但当《纽约新医革命》暂停制作之後,他却被确诊罹患了武汉肺炎。
简单说,几乎市场上大多数的美国医疗剧与消防剧,都投入这场捐赠活动之中。《19 号消防局》(Station 19) 捐赠了 300 个 N95 口罩给当地消防队;NBC 电视台的老字号医疗爱情剧《实习医生》(Grey’s Anatomy) 也从道具部门找出了许多医护服与口罩,捐赠给加州当地医院;而在温哥华拍摄的《良医墨非》(The Good Doctor),也将他们的医疗资源存货,通通送给了加拿大当地政府。
而所有「芝加哥」开头的影集,也都携手慷慨大放送:包括了《芝加哥医院》(Chicago Med)、《芝加哥烈焰》(Chicago Fire) 与《芝加哥警署》(Chicago P.D.) 等三部影集,同样关怀了芝加哥的医院、消防队与警队们。即便不是医疗剧,像是鬼才莱恩墨菲 (Ryan Murphy) 担任主创的 LGBT 影集《艳放 80》(Pose),也加入了活动。连名字听起来很自私的新影集《贪金世家》(Filthy Rich),也筹买了许多日常用品或婴儿用品,捐助给非营利的医疗组织或社区互助组织。
好莱坞服饰设计师与裁缝师亲制口罩
现在整个世界都需要口罩,而大银幕上哪个角色最懂口罩呢?除了已经往生的班恩 (Bane) 之外,还要算上这位 40 多年的老前辈──麦克迈尔斯 (Michael Myers)。没错,面具杀人魔从以前就很懂得在公众场合也要保护口鼻,40 多年後,终於全世界都被迫懂了这个道理。而既然学弟杰森已经暂时无法复活,大学长迈尔斯也要为抗疫尽份心力──正在制作中的迈尔斯新电影《月光光杀光光》(Halloween Kills,暂译),也决定捐出许多 N95 口罩(学长一送就送高级货)给北卡罗莱纳州的医疗中心。
话说原班人马通通回归的《月光光杀光光》,至今仍然坚定地站在今年万圣节档期,希望疫情不要逼迈尔斯大哥跑到明年去啊。
这些都是有钱出钱、有物资捐物资的例子,各大影集的道具组与服装组同仁们,放下他们手中的铁槌与针线,张罗剧组物资捐给最需要的人们。可是我们也听过「有力出力」,这些身怀专业技能的好莱坞工作人员,不是只帮忙点货数货而已,他们也决定透过拿手的专业知识,亲手为抗疫打造重要道具。
尼可劳斯布朗 (Nickolaus Brown) 几个月前最烦恼的事,是如何让这套衣服在巨石强森 (Dwayne Johnson) 身上看来完美。他是专业的服装部门设计师,在巨石的下一部电影,网飞 (Netflix) 的《红色追缉令》(Red Notice) 剧组工作。但是随着电影决定暂停所有制作工作,布朗也只能待在家里,进行社交距离避疫。
但是有一天,他的姊姊,寄给他一张外甥从窗户向姊夫道别的照片。原来布朗的姊姊与姊夫都在医院工作,而身为医生的姊夫长时间暴露在肺炎病毒之下,为了孩子的安全,姊夫只能一直待在医院,而孩子只能向必须离家的爸爸挥手道别。
姊姊说她们的医院也有短缺个人防护装备的现象,这触动了布朗的想法。他随即在网路上发动了「开战令」(Call to Arms) 活动:他希望好莱坞的专业同事们,能跟他一起加入这场圣战。布朗招集了 250 位电影服饰设计师与裁缝师们,他们拿起了剪刀与针线,一脚踏上缝纫机踏板,他们要开始自己制作口罩、防护服与其他医疗物资。
「(姊姊一家)发生的事,真的令我心碎,」
布朗接受采访时忍不住哽咽,
「所以我有很私人的理由,一定要把这件事办得尽善尽美。」
「现在这个产业里没有人能工作了,所以每个人都需要一些目标,他们需要专注在一些正面的目标上。而我们有专业能力,我们也有才华,所以我们能让这件事成真。」
布朗表示。
这群来自好莱坞的裁缝部队,与国际戏剧舞台员工联盟 (The International Alliance of Theatrical Stage Employees) 携手合作,联盟里舞台剧、音乐剧与艺术表演的服装与道具团队,一起与布朗他们合流成一支裁缝大军,他们收到了许多捐赠的布料与材料,开始进行他们过去职涯规划里从未考虑过的新工作。
如今在短短时间内,他们已经制造出将近 4 千个手工口罩。当然,这种口罩并不符合医院的个人防护装备规范,但是在这个口罩极度短缺的状况下,医院仍然欢迎这些亲手制作的爱心:医师与护师仍然可以将这些手工口罩套在他们的 N95 口罩外层,以减少每天口罩的污染程度──台湾的陈小廷医师也分享过类似的「布口罩套」。
防疫如同作战,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因为当一个国家陷入战争,我们不能只是说说,而是必须动起来、伸出双手、奉献你的一己之力。构成好莱坞这个娱乐圈最大量的元素,也就是电影或影集的幕後工作人员们,他们也想要奉献自己的专长与所有。而不管是捐物资、或是做口罩,他们都在银幕下同样呈现了精采的人间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