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急流勇退、功成身退、这些用来退休的成语,可以用在许多已成为传奇的好莱坞资深演员身上,他们也许手上金人满满,也许票房数字令人尊敬,这些成绩都让他们有资格告别观众——但是许多人放在心底没说出来的是:他们可能已经被观众看到厌倦了,失去新鲜度的老面孔,最好趁观众还没嫌弃时速速转身下台。但是,有些影坛传奇可不想这麽轻易放下,他还有很多疯狂要让你看到——尼可拉斯凯吉表示,他拍了 117 部电影,而他还要继续拍更多。
凯吉是影史罕见的双冠王:他是奥斯卡影帝、也是 B 级片之王。我们知道像是艾尔帕西诺或是劳勃狄尼洛,也拍过一些很难让人推荐、看了会脸红的糟糕电影。没人说拿到一次奥斯卡影帝,以後就只能永远拍艺术电影,但是,帕西诺或狄尼洛与凯吉比起来,他们在摆明捞钱的 B 级片电影圈,没有凯吉那麽有贡献。举个小例子,单单 2018 年至今 3 年,凯吉拍了高达 17 部电影,其中就有 14 部电影是限量上映或是直上串流(或直发 DVD)。光是 2018 年……就有 6 部凯吉电影上映。
台湾观众能看到的凯吉电影比美国更多——凯吉在海外仍然有大量的粉丝,许多仅在美国几间戏院上映、或甚至没有公映的电影,在台湾都能於大银幕上观赏。最近一部凯吉电影《鬼域的囚徒》(Prisoners of the Ghostland),台湾也早有人举手代理。凯吉在这部电影里,继续发挥他拿手的「凯吉疯」(Cage fever),还要对决当今日本特技界第一武林高手阪口拓,也许有人会觉得,今年贵庚 57 岁还要上山下海——以及担心蛋蛋被炸——的凯吉,是不是该休息一下了?
「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只能从事我感兴趣的工作了,因为如果我对这份工作不感兴趣,那也无法提起各位观众的兴趣。年纪越大,工作就越辛苦,所以我必须找到自己表演的新方向、新挑战才行。」
凯吉表示,
「不过话说回来,老天保佑,拍完下两部电影之後,我真的要休假一下了,我是时候要充电一下了。」
有些人「充电」或是「出国进修」之後,就再也没回来了,连采访的娱乐周刊 (Entertainment Week) 记者都想到这是不是凯吉的「退休宣言」。但是凯吉郑重否认:
「不不不,不,不,(退休)这不可能发生。演电影这件事对我来说,有如被天使守护,我很需要。我工作的时候身心会比较健康,我需要在一个正向的空间来呈现我的人生历练,而演戏给了我这个机会。所以我不打算退休,我们拍了几部电影?117 部(大笑)?有趣的是,我会跟那些说『你工作太多』的人吵架,我会说『我喜欢工作,这样比较健康,我工作的时候比较开心,而且话说回来,像是詹姆斯卡格尼与亨佛莱鲍嘉,他们都拍了几百部电影。』」
其实不需要搬出影坛传奇卡格尼或是鲍嘉——其实鲍嘉演不到 70 部电影。事实是凯吉演过的角色形象范围之广、之杂,是影史罕见。我们不要提上个世纪那些丰功伟业,也不提 2000 年代《国家宝藏》或《恶灵战警》这种主流大成本商业电影,单单是这几年的演出,他可以在主流电影里配音蜘蛛人与超人、也可以在非主流的《曼蒂》里呈现眼睛都快喷出血来的疯狂怒火,他可以演柔道大师、金盆洗手的黑道份子、还有野兽猎人——观众每次都会看到更奇怪诡异的凯吉,听到他谆谆教诲脏话怎麽说……也不会感到奇怪。
有观众会不屑地说,凯吉只是会拍烂片的过气演员。事实上这种讲法很不公平,因为你只要把凯吉与我们最爱的席格比较就知道:主流影坛还愿意请凯吉回娘家拍片、像是园子温、奥利佛史东、保罗许瑞德这些大导演,仍然愿意找他拍片,而席格根本没有这种机会。这代表凯吉仍然有一定的银幕魅力,观众看到他在银幕上出现,仍然会兴奋尖叫——尽管未必是那种看到偶像的兴奋尖叫,至少你会露出微笑,好像看到熟悉的老朋友。
其实五十几岁的年纪,在社会上还算是壮年,凯吉愿意在讨厌老人的好莱坞继续撑下去,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而他还不只是撑着而已,他大量与有潜力的新导演合作(《曼蒂》)、他演出更奇怪的角色(在游乐园猎杀着魔人偶的《弑乐园》)、他还要给你更多 WTF 的电影,让那些只看优质经典传世电影的观众,别过头去。别担心,凯吉大概只会再拍 100 部电影就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