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国演员艾迪瑞德曼 (Eddie Redmayne) 曾以《爱的万物论》一举拿下金球奖和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双宝座;隔年他凭藉着在《丹麦女孩》中饰演跨性别先驱 Lili Elbe 获得奥斯卡提名,演技再度备受肯定。然而,他近期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当初接下《丹麦女孩》的角色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改编自真实故事,由汤姆霍伯执导的《丹麦女孩》在 2015 年上映,剧情描绘了首位接受性别重置手术的丹麦画家 Lili Elbe 的故事。虽然艾迪瑞德曼以其精湛演技诠释 Lili Elbe 获得不少好评,但该选角因为没有找跨性别 (transgender) 演员来演出,反而交由顺性别者 (cisgender) 来饰演,这在当时引发了不少争议。
当时瑞德曼在面对外界的质疑与批评时,他选择支持导演的决定,透露该片其实有很多跨性别者的加入,并强调自己曾在莎士比亚戏剧《第十二夜》中扮演过女性角色 Viola。
「对我来说,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更多跨性别演员演出跨性别的角色,甚至是顺性别的角色。身为演员的我也希望只要一个演员能带着正直且负责任的态度,他都能扮演任何角色。」
艾迪瑞德曼当时说道。
然而 6 年过後,他近期在接受《The Sunday Times》的采访时,坦承自己当初接下这位角色是个错误,并表示现在的他不会演出该角色:
「不,现在的我不会接下这位角色。我当初以最好的意图去拍了这部电影,但我认为那是一个错误。关於当时选角的争议点是很多人没有发声的机会,这应该要有一个平等的机制,否则我们只会有更多这类的争执。」
在 Netflix 2020 年的纪录片《揭开面纱:好莱坞的跨性别人生》(Disclosure) 中,身为跨性别者的作家演员 Jen Richards 就曾提到《丹麦女孩》的选角争议,她表示 Lili Elbe 的性别只是她身为人的其中一个面向,若由顺性别男性演出这位角色,只会让该角色的性别转换和女性气质再次被强调,而不是全面性地探索角色本身。
「他(瑞德曼)的表演之所以杰出,在於他能够将自身的女性气质转换成一个十分有说服力的表演,但这也让诠释这位人物变成了单纯展现性别转换和女性气质的表演,而非呈现一个完整的角色。」
Richards 说道。
许多人认为,对跨性别女性最失败的描绘就是将她们视为「穿着女装的男性」,如果找男性来扮演这类角色只会加深外界的错误想像。因此 Richards 表示不如将这类角色交给「不用刻意演出性别转换」的跨性别演员,像是《劲爆女子监狱》拉弗恩考克斯 (Laverne Cox)、《透明家庭》崔丝李赛儿 (Trace Lysette) 和《艳放 80》安洁莉卡罗斯 (Angelica Ross) 都是成功的例子,她指出:
「当你看到这些女性在银光幕後仍然是女性,这完全消除了外界认为她们是以某种方式伪装的男人的想法。」
几十年来,好莱坞产业一直都有着对不同族群、性别、宗教等描写失实的问题;随着时代与价值观的变迁,娱乐产业被逼迫重新审视相关争议,像是迪士尼自去年开始就在《小飞侠》、《小飞象》等自家作品中加上了对特定种族错误描绘的警语说明。因此,为了避免上演任何错误呈现,选角的合适性也成为了好莱坞近年的重点议题之一。
其实在《丹麦女孩》推出前,让艾迪瑞德曼拿下奥斯卡影帝宝座的《爱的万物论》就曾引发过外界对片中选角的讨论。瑞德曼在片中饰演罹患渐冻症的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为了传神演绎渐冻人的肢体动作,他下足苦功,最後还获得霍金本人的肯定。但有人对此批评道,找身心健全的演员来扮演残疾人士,等同剥夺了残疾演员的工作机会。
此外,本身为残疾人士的美国剧作家克里斯多夫辛恩 (Christopher Shinn) 也表示「流行文化喜欢将残疾作为一种隐喻」而非将它视为「会发生在真人身上的事」,他举了在电影《我的左脚》中演出脑性麻痹患者,获得奥斯卡奖的丹尼尔戴路易斯为例:
「看到丹尼尔戴路易斯这样的演员在《我的左脚》中令人信服的残疾演出後,他能从观众席站起来走上台领奖,这会令观众感到欣慰,因为这让人认为残疾只是幻觉。」
不过,因为艾迪瑞德曼在《爱的万物论》中还需扮演尚未罹病的霍金,因此该选角没有受到太多强烈的批评,但的确再次引发了有关选角合适性的讨论。
而这次艾迪瑞德曼对《丹麦女孩》选角发表的言论,也让他目前在百老汇歌舞剧名作《酒店》(Cabaret) 中饰演的角色备受关注。瑞德曼将在剧中饰演 Emcee,该角色以往由像是乔尔格雷 (Joel Grey) 和艾伦康明 (Alan Cumming) 等 LGBTQ+ 演员出演。当被问到此事时,瑞德曼希望观众能亲自看过他演出後,再给予选角方面的批评与指教。
「在我研究过的所有角色中,这个角色 (Emcee) 是最不被限制归类的。在做出关於选角上的评论前,我希望人们能先来看过表演。」
瑞德曼说道。
电影资讯
丹麦女孩 The Danish Girl

导演
汤姆霍伯
演员
艾迪瑞德曼、安柏赫德、班维萧
剧情
★ 荣获 2016 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影片描述 19 世纪一对艺术家夫妻的真实遭遇。埃恩纳和老婆葛蕾塔(艾莉西亚维坎德 饰)都是画家,两人的关系既坚定又甜蜜。一次,葛蕾塔因模特儿缺席,说服老公换上女装让她画,没想到效果良好。葛蕾塔开始以画女性肖像闻名,但外人始终不知她的模特儿是老公。埃恩纳很快发现装扮成「莉莉」才是真正的自我,从此开始以女人装扮过生活,葛蕾塔也从莉莉身上找到了作画的灵感来源和新的创作题材,但这对夫妻也马上面临到社会的异样眼光。他们离开家乡来到思想开放的巴黎,葛蕾塔的画家事业在此蒸蒸日上。两人的婚姻开始产生变化,关系遭遇许多挫折,但葛蕾塔始终支持莉莉当一名跨性别女性。他们也在这个过程中,从彼此身上找到做自己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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