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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闻楼梯响的《爱尔兰人》(The Irishman) 终於要在年底播映了，你最期待这部电影的哪个部分呢？是好久不见的美国黑帮史诗？或是这也许是导演马丁史柯西斯 (Martin Scorsese) 的封笔之作？还是又能看到劳勃狄尼洛 (Robert De Niro) 与艾尔帕西诺 (Al Pacino) 演对手戏？对很多人来说，《爱尔兰人》最值得一看的原因简单粗暴：他们想再看到乔派西 (Joe Pesci) 一次。这可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而不管你会不会喜欢《爱尔兰人》，光是这部电影让已经退休的乔派西重出江湖，它已经功德无量。
Table of Contents
- 从歌坛到影坛的义大利小巨人：乔派西
- 法兰基瓦利与四季的金曲《雪莉》(Sherry)：
- 乔派西重拾歌唱事业 睽违 24 年黄金组合再现
- 〈Take Your Love and Shove It〉:
从歌坛到影坛的义大利小巨人：乔派西
这位身高不高的演员，也许从来不会是电影的主角，但派西在银幕上绝对是会夺走任何一位主角风采的强大巨人。他的演技弹性惊人，可以在不同类型的电影中自由转换，却又能保持一份来自义大利的躁动气息。彷佛在他那些看来已经够复杂的银幕面孔底下，永远有着更复杂的心思。
派西演过的电影不算顶多，严格算起来，自他在 1980 年史柯西斯的《蛮牛》(Raging Bull) 里有首次重要演出，至他在 1999 年宣布退出演艺工作为止，他的演艺资历彷佛也仅约 20 年。但是这种单纯的计数在真正的演员身上是没有意义的： 1948 年他 5 岁时就已经在舞台剧里演出， 10 岁时就已经在儿童综艺节目里当固定来宾。
有些人天生是吃演艺圈这行饭的，派西就是，而如果演艺圈意味着好莱坞与演电影，那麽心胸就太狭窄了。有人说义大利人天生就有好歌喉，按照这种说法，那麽派西实在太义大利了。他在少年时代就已经用好歌喉在各种舞台上征服全场，他那时就以此认识了另一位美声歌手法兰基瓦利 (Frankie Valli)。瓦利是 60 年代的高音美声歌坛巨星，他带领的热门天团「法兰基瓦利与四季」(Frankie Valli & the Four Seasons)，号称歌声可以震破餐厅听众手上的玻璃杯。
法兰基瓦利与四季的金曲《雪莉》(Sherry)：
而这个热门天团成立的缘起是什麽呢？是乔派西从中穿针引线，将当时也还年轻的瓦利，介绍给未来组成四季合唱团的团员们，间接制造了这个歌坛传奇。你可以在克林伊斯威特 (Clint Eastwood) 执导的四季合唱团传记电影《纽泽西男孩》(Jersey Boys) 里，看到乔派西出现在这一段有趣的历史中。
音乐也许是乔派西的天职，但是演戏让更多人认得乔派西。不管是《蛮牛》、或是《四海好家伙》(Goodfella) 里嘻笑间瞬间可以变脸的躁郁黑帮流氓、还有三部《致命武器》(Lethal Weapon) 里聒噪过动的小跟班，你几乎想像不到有谁能取代派西演出这些角色。即便是《小鬼当家》(Home Alone) 里，派西演出一个几近从兔宝宝卡通里走出的浮夸坏蛋，都没有人能比他更像活生生的卡通角色，你随时都能想起他把鼻子眼睛与嘴巴挤在一起、愤怒跺脚、口中还语无伦次咒骂的模样。
原本《致命武器》里担任主角的梅尔吉勃逊 (Mel Gibson)，因为他的角色常常疯言疯语，因此他饰演的瑞吉警探也负责了不少喜剧桥段；问题来了，当真正起肖的乔派西加入了《致命武器》，他演出了一个烦死人、吵死人、却让人无法真正讨厌他的纯粹喜剧角色，彻底抢走了吉勃逊搞笑的空间。据说，吉勃逊时常在片场开玩笑地抱怨派西，都是他让本来很有喜感的瑞吉，从此变成一个枯燥无聊摆臭脸的角色，而且还只能拼命霸凌乔派西饰演的李奥──而观众一看到李奥被霸凌还想回嘴的衰样，更加哄堂大笑。
乔派西重拾歌唱事业 睽违 24 年黄金组合再现
但是乔派西的笑容只留在大银幕上，私底下他非常有个性，光是「从演员退休」这件事就看得出来：这个被电影演员身分耽误数十年青春的歌手，决定重操他的歌唱事业。说实话，唱歌不但要天赋，最重要的，还是保养金嗓子的决心与习惯──张信哲为了唱歌而数十年不碰辣、费玉清随时补充水分以保养嗓子，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歌王秘诀。
可是乔派西在这些年里，光是在电影里抽菸喝酒的画面就已经出现过不知几次了，他现在要重执麦克风，实在让人对他的歌艺不抱信心──他退休前夕推出的专辑《Vincent LaGuardia Gambini Sings Just for You》，歌词诙谐、编曲也很有时代氛围，但是歌声方面……感觉仍然是气势胜过技巧。
〈Take Your Love and Shove It〉: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xfNqxlnZNQ
我们已经习惯，名演员退休这档事多半是「我先休个长假之後再回来」的推托，但那种事几乎不会发生在乔派西身上。在 1999 年退休之後至今，不管他的歌唱事业发展如何，他说不回来就是不回来，除非是看在老友马丁史柯西斯与「巴比」(Bobby)──劳勃狄尼洛众人皆知的昵称──的面子上：他几乎都会支持巴比执导的电影，即便在他退休之後，狄尼洛在 2006 年执导了《特务风云：中情局诞生秘辛》(The Good Shepherd)，而派西串场了一个小角色，这已经是观众睽违 8 年後再次看到乔派西。
所以，当史柯西斯与巴比再次合体，乔派西似乎没有缺席的藉口……错了。
凯萨琳纳杜奇 (Kathrine Narducci) 在电影中饰演派西的女儿，她透露了史柯西斯与巴比花了多大力气，才让这位他们 40 年来的好友点头，演出《爱尔兰人》：
「他对我说：『我挂了马蒂（史柯西斯的昵称）五次电话，然後巴伯就打来了，我又挂了他总共三次电话！之後，所有人突然通通都打给我，然後我把所有电话都挂了！』最後，他终於说了我愿意。」
1995 年的《赌国风云》(Casino)，是马蒂、巴比与乔派西的最後一次银幕合作。 24 年後，这个黄金组合又要再次登场。这次派西不只是插花了，他饰演的黑帮老大罗素布法利诺 (Russell Bufalino)，是许多疑案背後的藏镜人，想必有许多他可以发展的空间。老戏精重出江湖，这次我们得好好地注视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