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网飞有部很有意思的推理剧《沉默的天使》(The Alienist)(书名《精神病学家》)以十九世纪末的纽约市为背景,以一桩惨忍奇特的谋杀案为开端,把那个既迷离混乱又充满新奇的新旧世纪交替时期,清晰的呈现在观众面前。
本剧是以战史学者凯勒柏卡尔 (Caleb Carr) 的同名小说翻拍而成,故事取自美国第廿六任总统「老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 (Theodore Roosevelt) 任职纽约市警局局长期间的轶闻,附会出三个典型的非警职破案英雄:钻研犯罪心理的精神科医师雷斯洛奎斯勒 (Laszlo Kreizler),拥有绘画天分、执着於刑事案件的报社记者约翰摩尔 (John Moore),以及精明干练却有志难伸的行政秘书莎菈霍华 (Sara Howard)。
小说发行於 1994 年,第一个月就登上百大畅销榜,二十多年来吸引了无数粉丝;2006 年重新发行修订平装版,到目前为止仍在亚马逊悬疑小说类畅销榜前茅。虽然卡尔特别创造了三个典型人物角色,却并非着重角色取向的故事。奎斯勒、摩尔、霍华三人各自都有鲜明特质,但是性格却显得平面和单一,情节上也没有其他推理类型的小说那样设计精巧的紧张刺激情节。
卡尔的文笔带着学者气息,虽然没有过多华丽堆砌,却能引领读者回到那个旧世纪末的奇景氛围中。当时正是「心理学/精神病学」初始滥觞时期,社会大众对凶手的残忍手段、遗体惨状的认知有限,藉由回溯犯罪心理的推演经历,也让读者重新认识到一套新学说的诞生奇景。
影集的主创组:导演 Jakob Verbruggen、编剧 Hossein Amini在拍摄电视版本的时候做了非常聪明的决断,并没有死守原着。毕竟小说本身就没有足够的悬疑性和紧张感,以十集的篇幅解决单一案件,对看惯在四十五分钟内出现一堆牺牲者以成就一位连环杀手落网的各种现代警匪剧观众而言,还不如从原着去芜存菁、直接把可供发挥的素材发扬光大。
2018 年在 TNT 电视网推出的影集版本,找来三位极具观众缘的演员担纲。丹尼尔布尔 (Daniel Brühl) 饰演奎斯勒,路克伊凡斯(Luke Evans)饰演摩尔,达柯塔芬妮 (Dakota Fanning) 饰演霍华,故事蜕变为角色取向的人物传奇,给三个角色增加厚实的背景设定,特别是在精神创伤部份。
摩尔的创伤分为两个部份,一是未婚妻的背叛,二是弟弟的意外身亡。随着剧情进展,感情上的救赎是他对霍华的爱恋;亲情上的救赎则是让他救回小约瑟夫,这些都是影集原创剧情。
在小说中几乎完美无瑕的霍华,影集版的改编特别令人心疼:童年目睹父亲吞枪自尽的惨况,还得拾枪为父亲补上一枪解除痛苦。这段痛苦经历一直被她当作秘密埋藏,直到鼓起勇气告诉奎斯勒,才让她真正放下。这是从小说未尽之处延伸补足,让霍华这个角色更显得立体。
至於主角中的大主角奎斯勒,影集将他的她童年背景大幅度改编:父亲喜怒无常、对小孩极其苛刻,母亲却冷漠寡情、亲子关系疏离,形成一个令孩子无所依循、缺乏榜样、毫无安全感的毁灭性环境。这使得奎斯勒成为一个在精神及肉体上都只信赖自己、极度自负的高冷骑士。但同时,他又逐渐依赖着摩尔的友情支撑,以及玛丽(Mary Palmer,Q’orianka Kilcher 饰演)的感情温暖;可惜的是,他与玛丽的爱情在第一季并没有完美结局,这部份就有待第二季是否还有新发展了。
小说中种种文字叙述的奇景,剧组都将其忠实还原成视觉化,举凡当年的城市街道、建筑外观及室内装潢摆设,还有各个阶层人物的服饰装扮等等。当然,刑案受害者的惨状,剧组不仅设计了现场实景,还有摩尔笔下意念化的绘画版本做对照。
TNT 在今年七月已经推出第二季,网飞预计在十月二十二日上架第二季。对悬疑探案有兴趣的话,不妨赶紧刷完第一季,再直接开追第二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