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 4 月初上映的「荣情蜜意张国荣影展」,包括了《胭脂扣》、《英雄本色》与《霸王别姬》等三部张国荣的代表作。但在此同时,这个影展其实也有三分之二的成份,可以称得上是另一个人的影展——
她的名字是李碧华,也就是《胭脂扣》与《霸王别姬》的原着作者。

《胭脂扣》。
对於喜爱香港电影的人来说,李碧华是个相当重要的名字。除了以上提及的两部片之外,像是《青蛇》、《川岛芳子》、《潘金莲的前世今生》、《古今大战秦俑情》、《诱僧》与《饺子》等片,均同样是自她的小说改编而成,导演阵容一字排开,则包括关锦鹏、陈凯歌、方令正、罗卓瑶、程小东、陈果与徐克等人,可以说是个极度豪华的阵容。
而让她的小说成为这些名导竞拍的起点,正是 1987 年的《胭脂扣》一片。不过,要是你对《胭脂扣》背後的制作故事有些了解,或许便会知道在《胭脂扣》最初的设定里,其实张国荣饰演的十二少戏份并不算多,是一直到了试装以後,他的十二少扮相打动了关锦鹏与李碧华,这才使这个角色得以在片中大放异彩,就此成为张国荣的经典演出之一。
事实上,若是你曾读过李碧华的原着,便会发现《胭脂扣》小说与电影的故事主线虽然相差无几,但如果就整体气氛与内在主题来看,却可以说是颇为不同的两道风景。
在电影中,由万梓良饰演的袁永定与朱宝意饰演的阿楚这对现代情侣,虽然戏份并不算少,但主要仅算是协助推动剧情的角色,故事里的真正核心,还是如花与十二少之间的关系。
但在小说里,由於以袁永定的第一人称作为叙事观点,他的想法因而贯穿了整则故事,同时内容也正如原先的剧本一样,与十二少有关的情节,大多仅透过如花的叙述简短带过,并没有什麽太深入的描绘。
也因为这样,《胭脂扣》的小说版,其实较偏重以 80 年代的角度看待如花这场 30 年代的悲恋,并藉由两个时代之间的观点对比,强调出其中的异同之处。因此比起电影的悲苦哀愁,小说版则显得较为轻松俏皮,甚至还带有相当程度的讽刺调性,使两个版本虽然触及了相同的主题,甚至就连故事也一模一样,但却给人一种极为不同的感受,可以算是相当有趣且罕见的改编范例。
然而,就在数十年後的 2021 年,我们竟然又一次迎来了另一个主线同样相差无几,但随着故事时间点的调动,却又使一切再度大异其趣的第三个版本,也就是出於李碧华本人之手的中篇小说——《寻找十二少》。
这篇收录在同名中短篇集里的作品,其故事主题与发想灵感,在李碧华於这篇小说的前言里便已说明得十分清楚:
「上世纪《胭脂扣》的故事已成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不但如花死了,演如花和十二少的演员死了,在政治禁令打压下电影死了,塘西风月死了⋯⋯连香港也死了。
经历过繁华绮丽盛世风流的有情人,得享过天马行空百花齐放的创作人,回首只有苍凉⋯⋯
欷歔之际,忽发奇想——如果不肯忘情的如花,执意寻找当年的十二少,在 2020 年的今天,她来了,结果会是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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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 Rouge

导演
关锦鹏
演员
梅艳芳、张国荣、万梓良
剧情
★ 1989 香港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剪辑、最佳配乐、最佳歌曲。三十年代香港的塘西风月区,名妓如花(梅艳芳 饰)与张国荣饰演的富家公子十二少相恋,但不为男方家长接受,两人相约吞食鸦片殉情,但如花在阴间久候多时却永不见情郎赴约,於是上来阳间寻找旧爱踪迹。如花的阴魂来到五十年後,原来的风月区变成十分现代化的城市,透过在报馆上班的万梓良与女友朱宝意从中帮助如花寻人,发现十二少其实未死,而是在垂老之年落魄地当一个临时演员,而万梓良与朱宝意也因此重新检视两人之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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