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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转 25 年前，《蝙蝠侠 3》(Batman Forever) 的阵容是如今都难以想像的盛大：汤米李琼斯 (Tommy Lee Jones)、金凯瑞 (Jim Carrey)、妮可基嫚 (Nicole Kidman) 与方基墨 (Val Kilmer) 大演英雄打坏蛋，这部电影是《蝙蝠侠》电影系列的高峰之一，它受到更多观众欢迎、连影评也不太排斥这种欢乐化的蝙蝠侠。那麽，为什麽大家都爱的方基墨，仅仅当了一任布鲁斯韦恩即卸任呢？我们介绍过，是因为导演乔伊舒马克 (Joel Schumacher) 对方基墨的大牌态度感到不耐，但是，现在我们要来听听另一位当事人的说法：方基墨本人表示，他是为了一个孩子而辞职的。
我们提过，在《蝙蝠侠 3》片场，舒马克与方基墨的冲突几乎从开镜第一天就发生。导演表示：
「方基墨对许多人都表现出不可理喻与暴怒的态度，包括了助理导演、摄影师、服装设计师等等，他一直很无礼又不得体，他根本是幼稚得超乎想像。」
又过了许多年，舒马克终於敢说出真相，
「因为他搞出来的麻烦，我被迫告诫他，这样下去所有人都无法再忍受下去了。然後他竟然因此两周都不跟我说话！这倒可好了！」
方基墨的耍大牌脾气，在业界几乎是「有口皆碑」。但这麽多年来，对於舒马克的公开抱怨，基墨自己的态度倒是一派轻松，他没有做过任何辩解，好像这些片场纷争都与他无关。这些年如果被问到，为什麽他不愿意继续演出蝙蝠侠第四集《蝙蝠侠 4：急冻人》(Batman & Robin) 时，基墨总是表示，是因为当时这部电影的制作档期，已经与他先前签下的电影《神鬼至尊》(The Saint) 档期撞期，因此才会「被迫放弃」。
当然，对舒马克来说，真正答案不是这样：虽然舒马克对方基墨非常感冒，但并不是舒马克主动要基墨滚蛋的。因为当舒马克带着一干明星环游世界举行《蝙蝠侠 3》行销之旅时，方基墨早已在心中做好了决定。舒马克回忆：
「当方基墨听说马龙白兰度 (Marlon Brando) 要出演《拦截人魔岛》(Island of Doctor Moreau) 时，他就一心想要参加那部电影，所以他在我们开口之前，就自己向剧组辞职了。」
一部自己撑起来的超英雄电影系列，与可以跟金奖影帝暨影史最伟大男演员一起合演的电影相比，方基墨选择了後者。很明显地，这种做法是典型的西瓜偎大边。
方基墨竟是因不想被蝙蝠侠装扮束缚？
但是，好莱坞永远惊奇多，无论是多陈年的往事，都会有人出来给它一个全新答案——或是更 WTF 的答案。而方基墨要告诉我们，除了档期冲突的原因（他再次强调）之外，他会离开蝙蝠侠，还跟巴菲特有关。
对，你可以高喊 WTF 了，是巴菲特，那个华伦巴菲特 (Warren Buffett)，那个比较会在财经版出现、而不是电影版出现的「世界上最成功投资家」、「亿万富翁」与「股神」巴菲特。
方基墨当年在片场时，有天听说有某位贵宾将会拜访片场。为此，他还继续穿着那套有着「蝙蝠乳头」的难堪蝙蝠装——不是乳头尴尬，是这套衣服穿起来太难受的尴尬。他後来才知道，来访的贵宾不是好莱坞电影公司的老板，而是比好莱坞还要有钱的巴菲特与他的家人，其中包含了巴菲特的孙子。
也许对每个小男孩来说，蝙蝠侠是他们毫无置疑会爱上的超级英雄。於是方基墨硬是在下工後还穿着蝙蝠装等待，看起来是一件非常贴心的举动：想想孩子们看到真人蝙蝠侠时会有多高兴！但是，很不幸地，不知为何，没有孩子想要与蝙蝠侠本人聊天，他们比较喜爱蝙蝠侠的各式奇怪道具，或是爬到蝙蝠车上玩耍，没有人在意蝙蝠侠就在现场。
而被冷落的方基墨突然警觉：「这是为什麽我们很容易就拥有五六个蝙蝠侠的原因，」只要戴上头套、穿上战袍、其实人人都可以变成蝙蝠侠，但是面具底下的那个人是谁，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讽刺的是，这正是後来克里斯多福诺兰 (Christopher Nolan) 花了三部电影想要表达的主旨：「这身装扮下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什麽」。蝙蝠侠的装扮只是用来吓人、并同时掩饰自己的真身，以防自己的亲朋好友遭到侵害，除此之外，这套服装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三部《黑暗骑士》(The Dark Knight) 系列电影，从方方面面去说明与检验这个理论，最终甚至连布鲁斯韦恩都抛下了蝙蝠装，传承给了另一个人。
但是看来，方基墨不是超英雄，他饰演蝙蝠侠也不是为了城市正义。他不开心自己的表演被这身盖头盖脸的造型给掩盖，甚至没人知道蝙蝠侠的真面目，是那位 90 年代的好莱坞红星。这件战袍未必真的需要他，因此尽管他穿上蝙蝠装时，按照舒马克的说法：「他穿上战袍时真是好看」，但他不想再被这身装扮束缚了。
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方基墨老来为年轻的自己辩解呢？而饰演面目全非的扮装英雄，对演员来说是一项好的职业选择吗？这些问题当然永远不会有完美的答案，事实上，最後一个问题的答案还因人而异。我们知道，有许多优秀的演员，长年隐藏在那些外型奇诡的特殊造型之下，我们都认得他们饰演的角色，但从来不认得他们是谁。
就像你认识《羊男的迷宫》里的羊男，但你不知道他其实是道格琼斯 (Doug Jones)；你非常熟悉达斯维达 (Darth Vader)，却不认识是大卫普罗斯 (David Prowse) 戴着黑武士的头盔。更别提安迪瑟金斯 (Andy Serkis)、还有人前好兄弟人後厚伊细的肯尼贝克 (Kenny Baker) 与安东尼丹尼尔 (Anthony Daniels) 了。当他们脱下头套或是盔甲之後，没有人认得他们，这难免令他们丧失了累积知名度与好感度的机会，他们更像是好莱坞的「工具人」。多年来一直有声音，希望奥斯卡能够为这些特效人员增设表扬奖项，这当然是个很好的建议。
不过话又说回来，後来成为蝙蝠侠的克里斯汀贝尔 (Christian Bale)，一样有俊俏的脸孔、一样常常戴着蝙蝠侠面罩（而且三部曲里他露出正脸的戏份越来越少），但贝尔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观众看不到他这件事。别忘了，如今成为新一代性感男神的汤姆哈迪 (Tom Hardy)，他甚至根本是「盖脸王」了。计较这种小事而放弃蝙蝠侠这麽经典又倍受爱戴的角色，这是不是反而又显出了方基墨小心眼的一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