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本百亿动画导演新海诚 2022 年推出的动画长片《铃芽之旅》,不只在日本创下票房佳绩,也突围欧美艺术影坛,站上了柏林影展主竞赛的舞台,获得媒体的高度评价。《铃芽之旅》确实是目前的新海诚长片剧本中最成熟的一部,透过奇幻、热血、中二的「关门」冒险,以「蚯蚓」比喻地震,描述日本 311 大地震後的社会创伤该如何平复。「爱情」虽然依旧拯救了世界,但更重要的是人们该怎麽面对灾难後的伤口。
然而笔者在看电影的时候,一直觉得蚯蚓在片中进出非常多次,而当蚯蚓在东京上空集结成某种圈形结构时,突然顿悟了:会不会蚯蚓不只是隐喻地震,还有着对於大男人主义批判的空间?再仔细观看电影的其他设定後,不禁思考《铃芽之旅》会不会还可能是一部女权电影?
* 以下含雷
Table of Contents
- 《铃芽之旅》片中「蚯蚓」与「缺脚椅子」的隐喻
- 铃芽身边的人,与旅途碰到的人们
- 更多《铃芽之旅》里的细节,与延伸出的额外「脑补」
- 《铃芽之旅》或许是一部反父权的温柔女权电影
《铃芽之旅》片中「蚯蚓」与「缺脚椅子」的隐喻
这边没有要推翻「蚯蚓」明喻地震的说法,而是想用另一个角度看待片中出现的这些符号:
蚯蚓从门出来, 汇集了能量长得越来越大,大到支撑不了後镇压土地。以形状相似度来说,蚯蚓如果隐喻的是男人的生殖器官,门便宛如是裤子的拉链。蚯蚓汇集了能量(性方面的慾望)而变得越来越大,并且因特别因素从门里闯了出来,而当这个能量达到一个极致後就会爆开,震垮(压倒)社会。若以这个角度来进行假设,本片是否真的暗藏有「日本的崩坏其实是被男性的慾望给压垮」这般大胆强烈的指控呢?
而关门师草太被白猫大臣诅咒後变成了椅子,女主角铃芽便继续与椅子一起齐心协力去执行关门任务。
假设「要石」白猫是大男人主义的随从,这个「被物化的诅咒」,是否代表着被大男人主义压迫的草太与铃芽,一起关上大男人主义助长的慾望 ,才能拯救日本不被震垮?

值得一提的是,草太变成的椅子少了一只脚站不太起来,是否悄悄地透露草太其实在某方面的能力有不足之处,才没有这麽地大男人主义呢?
铃芽身边的人,与旅途碰到的人们
再来,这趟旅行中遇到的人,一组是深受爱情所苦的橘子少女,一组是单亲妈妈桑,这两个不都是被渣男折磨过的女生吗?接连碰上这样的对象的设定是偶然吗?这些女人们都有共鸣地自动互相扶持,不就是以行动展现出「女性团结」的力量吗?

「橘子少女」海部千果。
而把自己定位为母亲,根本不理会来自男人追求的阿姨岩户环,以及莫名其妙地对草太执着(看起来根本就像爱上草太),而跟着铃芽他们跑来跑去的学生弟芹泽朋也,某种层面上这两人对抗着传统一男一女的婚姻制度,以不同的方式去守护铃芽他们。整个配角群都是性别友善的组合,没有传统大男人的思维。

草太的朋友,大学生芹泽朋也。
更多《铃芽之旅》里的细节,与延伸出的额外「脑补」
还有一些细节要点,比较偏向蓝色窗帘式的延伸假设:
- 「门」都出现在荒郊野外,虽然都是深受地震所苦而荒凉的小镇,但看起来也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治安死角
- 「要石」的猫咪理应要关上门封印住蚯蚓,却反而引导身为女性的铃芽去关
- 整个冒险之旅「成也猫咪,败也猫咪」──这不就是要不要来我家看猫, 顺便把对方拐骗到床的渣男都市谣言吗?猫猫可以变成渣男利用的武器,也可以让女性用来保护自己,一样的猫咪却有着各自表述。

《铃芽之旅》白猫大臣。
《铃芽之旅》或许是一部反父权的温柔女权电影
随着剧情往结局逼近,主角们到了东京,蚯蚓结成了一圈又一圈的的环状器具,是否又暗示着某一种「共犯结构」?城里的大男人们一起互相 cover,建筑一个女性、媒体、同志都难以推倒的坚固高墙,还把它当作一种「文化」自豪。这样来看大蚯蚓,就更加让人害怕了。
结局,当铃芽以爱之名拯救了草太,或许有人就会说「你看这哪是什麽女权电影,最後男女主角还不是以爱互相救赎,让日本幸免於难?」,但笔者反而觉得《铃芽之旅》只是反大男人主义、反父权,而不是排斥男人。主角群对抗的,是父权文化的自豪,当男人也理解到自己深受父权所害,就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於是,铃芽可以对过去的自己说:
「好好活着。」
因为就算男性的慾望怎麽压垮日本,还是可以相信爱情、相信那些「也深受大男人主义痛苦」 的人们──於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铃芽之旅》或许是一部温柔的女权电影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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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今敏木木
电影资讯
铃芽之旅 Suzume's Door-Locking

导演
新海诚
演员
原菜乃华、松村北斗、深津绘里
剧情
生活在九州乡间的 17 岁少女铃芽(原菜乃华 配音),某日遇到一名「为了寻找门」而四处旅行的神秘青年草太(松村北斗 配音)。好奇的铃芽尾随草太进入山中的废墟後,在那里发现了一扇宛如遗迹坍塌後留下的古老之门,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吸引,铃芽将手伸向了那扇门。 不久之後,日本各地开始出现类似的「门」,如果未能及时将门关上,存在於门另一端的灾厄将降临於现世。繁星、夕阳、和拂晓时分,铃芽踏入的迷途之境,有着彷佛将所有时间融合在一起的天空。於是,在神秘之门的引导下,铃芽踏上了一段奇妙的「关门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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