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伊舒马克 2020年 6 月 22 日早上因癌症以 80 岁高寿逝世,各界倍感不舍。当然,以舒马克这位在商业上取得多次巨大成功的导演来说,会有许多影人怀念是很正常的。但是,正如他的导演人生在 90 年代发光发热,许多在 90 年代与他合作的天王天后们更是感触良深。马修麦康纳也是其中之一,在《娱乐报》独家专访里,麦康纳指出,如果没有舒马克,他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麦康纳曾经在 1996 年舒马克执导的电影《杀戮时刻》(A Time to Kill) 里,饰演一位热血律师主角,他身在种族歧视严重的美国南方,却遇上了一起黑人父亲(由 MDFK 饰演)为了替女儿报仇而杀害两名强暴白人嫌犯的案件。但他不只要在法庭对上自信满满的明星检察官(由凯文史贝西饰演),而法庭外 3K 党的报复计画、与愤怒黑人乡民的冲突也正在甚嚣尘上。
这位律师的防御阵线实在薄弱,他只有由珊卓布拉克饰演的法学院学生、由奥立佛普雷特饰演的好友与年迈的房东兼律师前辈(由唐纳苏德兰饰演)。这个小团队连自身安危都难保,律师的家甚至遭到纵火⋯⋯最糟的状况即将一触即发。
在此之前,麦康纳在几部电影里饰演小角色,包括了《年少轻狂》(Dazed and Confused)、《魔幻大联盟》(Angels in the Outfield)、《德州电锯杀人狂再临》(Texas Chainsaw Massacre: The Next Generation) 等等。1993 年麦康纳演出的第一部电影上映,直到 1996 年上映的《杀戮时刻》之间 3 年,他有多达 8 部电影面世。
这些电影并非全是滥竽充数之作,如《爱在黎明破晓时》导演李察林克雷特执导的《年少轻狂》,後来成为知名邪典电影;或是《破胆三次》编剧约翰塞尔斯 (John Sayles) 执导的《致命警徽》(Lone Star) 等都算是经典。
但是,麦康纳的名气并未随着这些经典杰作扶摇直上。如同《德州电锯杀人狂再临》的海报上,虽然大大地印着麦康纳的狰狞表情,但大家有兴趣的,还是电锯杀人狂(连尖叫的芮妮齐薇格也没人关心)——这 3 年来他持续被过目即忘。
舒马克给了麦康纳一鸣惊人的机会
而是舒马克挑上了麦康纳,在这部大牌多到令人窒息的电影里,担任刚正不阿的法庭英雄。这部电影有舒马克自己的老班底基佛苏德兰 (Kiefer Sutherland) 与他父亲唐纳,加上当时最擅长演出油头滑面唇枪舌剑角色的凯文史贝西;才刚因《扞卫战警》与《二见锺情》(While You Were Sleeping) 而全球大红的珊卓布拉克;初出茅庐、前一年因演出《烈火悍将》匪徒妻子角色而倍受注意的艾希莉贾德;当然,还有因为《黑色追缉令》(Pulp Fiction) 入围奥斯卡男配角奖的山谬L杰克森。
几乎每个演员都比麦康纳有来头,而他却是导演舒马克钦点的电影男主角。
这当然不会是一个轻松的决定,舒马克摆明是要众大牌为马修麦康纳扛轿,自然会有抗议的异音。麦康纳回忆:
「舒马克不只给我一个机会,他还为我辩护。要知道,电影公司永远不可能,让像我这样的路人甲,成为《杀戮时刻》的男主角。但是舒马克特别选在星期天早上,为我安排了一场秘密试镜,地点还选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摄影棚。他是这样说的:『就算你试镜的表现很好,你还是有可能拿不到角色,所以我不希望电影公司知道,你其实已经试镜过了,得让他们以为你没通过面试才行。』」
对於从来没有当过主角的麦康纳来说,半骗半推地成为了大片男主角,却没有太多放心喜悦的时间:他得证明自己撑得起这部众星云集的电影——本片每个演员都拥有会吃掉对手演员气势的演技。
麦康纳当然也为此苦恼,更别提这部电影,在小说里的故事背景密西西比州坎顿 (Canton) 真实取景拍摄,潮湿炎热的气候让人快发狂。麦康纳得在满身大汗的高温片场里,努力让自己像是敢站在黑白怒火之间的律师杰克布里根 (Jake Brigance),而他每一次 NG,都像是对他的公开处刑。
麦康纳回忆:
「我永远记得,当我在片场非常不顺时,(舒马克)他总会过来提醒我,告诉我一个导演能给年轻演员最简单又最有用的建议。他说:『嗨,你就是杰克布里根,就是你,马修,你就是主角。』」
「如果那时没有乔伊舒马克信任我,我现在不可能让事业达到如今这麽美妙的地步。」
《杀戮时刻》成功了,再度延续了乔伊舒马克自《终极证人》(The Client) 以来的为弱势发声路线,让畅销法庭惊悚小说家约翰葛里逊 (John Grisham) 又多了一部小说成功改编成亿万票房电影的成绩。
《杀戮时刻》只有 4 千多万美金的成本,还以一个不太出名的影薄演员饰演男主角,却拿到连续两周票房冠军,将万人迷基哥的《连锁反应》(Chain Reaction) 压在後头,最後以美国票房约 1 亿美金的成绩,位居年度美国票房榜第 8 位。而这部电影最大的赢家,当然是因此一鸣惊人的马修麦康纳。
当然,後来麦康纳不久又进入了一段漫长的迷走期,有阵子专拍爱情喜剧、或是担任大而无当的 eye candy 性感猛男主角,直到 2010 年代才又再次由黑翻红。但是,如果没有《杀戮时刻》,观众无法认得这位气质独特的粗旷演员,而我们可能就看不到《无间警探》(True Detective)、《泥土》(Mud)、或是《下流正义》这些精彩的电影——还有《绝配冤家》(How to Lose a Guy in 10 Days) 啦。
而这些都需要感谢乔伊舒马克的慧眼识英雄,他选中了金凯瑞主演《灵异23》(The Number 23),凯瑞也发推表达哀悼:
「⋯⋯只有(舒马克)他看出我内心别人看不到的真我⋯⋯我非常感恩能够成为他的朋友。」
而曾经事业一蹶不振的歌手席尔 (Seal),也因为舒马克选择了他的歌曲《Kiss from a Rose》作为《蝙蝠侠 3》(Batman Forever) 主题曲,而让这首歌获得三座葛莱美奖,包括年度最佳歌曲。
席尔《Kiss from a Rose》MV:
席尔表示:
「这首歌让我获得了今日的成就,我猜这应该是我最红的单曲了。所以大致说来,我的事业欠舒马克好大一份人情,是他愿意选择我⋯⋯我只想说,乔伊,我爱你,为我所拥有的一切谢谢你⋯⋯有天我们会再相见,我爱你。」
如同《Kiss from a Rose》的歌词写的,
「如今你的玫瑰盛开/如同一束光芒划破了灰暗」。
乔伊舒马克或多或少影响了这些明星的人生,让他们在好莱坞,得到一个绽放的机会。